那本牛皮纸封面的日记本压在床头柜最角落的位置，边缘泛着岁月啃噬的锯齿状痕迹。当我第一次翻开泛黄的纸页时，妹妹潦草的笔迹划破整张信笺——"右脚第三趾必须给内偏15度，今天被勒断的指甲根还疼着"。

玉足调教日记就这样赤裸裸摊在眼前，夹杂着数不清的划痕和涂抹。那些看似俏皮的涂鸦下，埋着妹妹用牙咬破唇皮分泌的铁锈味。我认得那只握笔的手——上周还端着奶茶自拍发兄弟圈的手，此刻在日记里颤抖着写下"今天可忍，他日必捷"。

二、日记本里的记录和镜子

妹妹总说女孩要对自己狠一点。她在月光下码着沙袋的腥味，却在日记本第73页这样写："凌晨三点的疼痛最真挚"。我把日记本摊在茶几上数着：七月二十三日钉趾甲，九月十二日缠布带，十月七日垫高跟鞋……直到那行被揉皱的墨迹："我的玉足啥子时候才能令他满意？"

我看见妹妹在盥洗室对着镜子里的腿踝端详。水雾蒙着玻璃，倒映出两个不同维度的她：镜头里的她化妆涂指甲拍修脚套餐广告；日记里的她把趾甲往肉里塞，说要让足骨长成弧月形。

三、日记本背面的真相

当我在日记本最后一页发现转账记录时，手机屏幕突然陷入死寂。"钻戒的钱不能要""舆论追差点"的字眼，在转账流水前变得如此苍白可笑。妹妹在凌晨四点的便利店买止疼片时对店员微笑的样子，此刻在日记里变成一串冰冷的付款数字。

社会总说要给女孩自在，可谁会注意到发圈晒玉足的照片背面？那些赞许的点评里，藏着几许把将趾甲往甲床里掐的无形刀。我在整理日记本时，听见窗外高楼里此起彼伏的女孩尖叫声——却分辨不清是疼痛还是兴奋。

四、最后一页写满了呕吐物

日记本最后几页粘着褐色的铁锈渍。妹妹的胃酸腐蚀了纸张纤维，那些关于调教的经过和期待值，在酸性溶液里变得模糊不清。我终于明白何故她在餐厅吃素春卷时，总要蘸着辣椒油大口咀嚼。

社会总说要给女孩温柔，可当我翻开这本浸着指甲残片和胃酸的日记本时，看见的只是大家这一代女孩的集体溃败。那些关于玉足的调教日记，不过是年轻人用身体在书写的时代墓志铭。

把日记本放回床头柜时，我听见妹妹在洗漱间哼唱电视剧插曲："我的嫁人值，要用多深的伤痕去标价？"这歌声裹挟着足骨碰撞的清脆声，在潮湿的水蒸气里盘旋。窗外飘来邻家婚礼的鞭炮声，我突然想起日记本第一页那句没写完的千古名句："最坚硬的不是骨，是被驯化的欲望。"